為《人間世·抗疫特別節目》點贊

作者：張瑜

2020年的春天，注定會被銘記。

新冠疫情襲來，武漢告急，來自全國各地和解放軍的數萬名醫護人員星夜馳援；醫療物資和生活物資源源不斷匯入湖北；無數志愿者挺身而出披掛上陣……

對這場全民參與的抗擊疫情阻擊戰，我們有著共同的經歷、感受和記憶。在一次次沒有硝煙的戰斗中，有太多的時刻、事件、人物，被以文字、聲音、影像永久記載。其中，上海電視臺、上海衛健委聯合攝制的紀錄片《人間世·抗疫特別節目》值得推薦。這部時長約200分鐘的影像作品，真實記錄了上海援鄂醫療隊在武漢的日日夜夜，以及隊員們的工作與生活細節。

在《人間世·抗疫特別節目》里，可以看到“前浪”對“后浪”的疼愛：剛剛抵鄂，一切都還在摸索、整合，充滿風險和不確定性的時候，已經交班的醫生要看到年輕護士穿好防護服才肯離去，因為這些沖上一線的護士還是孩子。

在這里，可以看到同行之間過命的交情：一位上海醫生的手機里一直保存著一段信息，是一起合作的武漢當地醫生發給他的：“你們來之前，我們主任說，人家千里迢迢來幫助咱們，咱們要保護好人家，讓別人好好地回家。特殊的事情咱們自己上。”這里說的特殊的事情，就是在沒有正壓頭盔等器材保護下，醫生在采用氣管插管、擴皮等治療手段過程中容易被感染的事情。

在這里，可以直觀地感受到什么叫“一個都不放棄”：一位感染新冠肺炎合并嚴重糖尿病患者必須采取右腿截肢手術，在肺炎得到基本控制后，如何將戴著呼吸機的病人轉運到手術醫院成為擺在上海醫生陳澍面前的難題。在幾經跌宕終于出現轉機的時刻，上海武漢兩地的醫生護士抬著擔架，護著儀器一路疾行。轉運成功后醫護人員聚在櫻花樹下合影，雖然畫面中所有人都穿著防護服，戴著護目鏡，根本無法看清面容。

在這里，可以看到醫護人員的無奈與堅強：年輕護士看到病人離世硬生生把要流出的眼淚仰頭灌回眼里，因為防護服被眼淚污染就要再換一套，這在醫療物資極度緊張的援鄂初期幾乎是不可以犯下的錯誤。在這里，可以看到與丈夫共同抗疫的妻子早上9點半進倉晚上11點半出倉，所有辛苦疲憊在見到丈夫的一刻化作云淡風輕，因為丈夫也在做著風險度最高的氣管插管工作。

在這里，可以看到生命的奇跡：長時間深度昏迷的老錢不會知道，上海ECMO（體外膜肺氧合循環支持系統）技術頂尖的王為俊醫生正在到處打電話借材料拼裝設備，支持他失去功能的心肺系統。一天天過去，醫生陪著他一關一關地闖：第2天感染肺炎克雷伯菌；第8天感染得到控制，護士開始幫助鍛煉關節屈伸；第13天能夠開口講話；第16天拔出氣管插管，重新自主呼吸；第17天轉至康復隔離病房。轉出的那一天，王為俊醫生沒有參與轉運，就在監控室里看著那張床離開監護室，他說：“總歸有點不舍，有點感動，有感情在里面。”接受采訪的他沒有直視鏡頭，眼中分明有淚光閃動。

急診室、搶救室、手術室從來都是無關人員不得入內的醫護救治重地，想要拍攝發生在這里的真實場景難度之大可想而知。《人間世抗疫特別節目》之所以能順利完成攝制任務，是基于之前積累的大量資源和經驗。從2017年開始，上海電視臺、上海衛健委聯合制作了10集大型醫療主題新聞記錄片《人世間》。初衷是通過聚焦醫患雙方面臨生死考驗時的艱難選擇，推動對于當前醫患關系的理性思考。與以往展現醫生“完美”的宣傳片不同，這部紀錄片更多談論的是醫生的無能為力與“失敗”。醫生是人不是神，尤其是在全國知名的三甲醫院，醫生需要面對更多病情危重、下級醫院回天乏術、現有醫療技術幾乎無法有效治愈的患者。治療他們，本來就是一場勝算不多的較量。可以說，失敗是常態，成功才是意外。該片全程都是在諸如上海交大附屬瑞金醫院這樣的全國知名醫院真人實景拍攝，角度客觀公正，2019年網上播出后收視率一騎絕塵，收獲了豆瓣評分9.6的高分。

正如片中上海交大附屬瑞金醫院胡偉國副院長接受采訪時所說：“其實我們只不過是冰山露出海平面的這一角，在下面有很多巨石，襯托著我們。”的確，上海援鄂的8支隊伍1649名醫護人員，是全國各地支援武漢的344支隊伍42322名醫護人員的組成部分。醫護人員，是抗擊疫情的各方力量中的重要一支。在那段共克時艱的日子里，那些不講條件，天天吃泡面，夜夜睡通鋪的雷神山工地建設者，那些在武漢公交、地鐵、出租車停運期間不顧自身安危接送醫生上下班的志愿者，那些蹲守在大街小巷，不厭其煩地做著統計、測溫工作，保一方平安的社區工作人員，那些放棄了不必要的行李，只為多帶幾只口罩回國的出境游的游客，他們所有人的熱血和赤誠，讓我們回想起1960年的大年初七。為了搶救六十一個食物中毒的三門峽工程建設者，陜西省平陸縣緊急動員各方力量尋找特效藥物，隨后各地黨委政府以及解放軍也紛紛伸出援手，在最短時間內籌集到足夠藥品，成功挽救了六十一人的生命。一個甲子過去了，在更大的困難和考驗面前，全國上下一盤棋，軍民團結一股繩，一方有難八方支援的情懷和信念，依然在支持著我們走過困厄，走向光明。

（作者簡介：張瑜，城鄉建設局工作人員。）

責任編輯：單蓓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