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島日報社/觀海新聞5月20日訊 青島市中級人民法院今天舉行新聞發布會，通報青島法院三年來案外人執行異議審查工作情況，發布《青島中院2018至2020年案外人執行異議審查白皮書》和青島法院案外人執行異議典型案例。
據了解，2020年，青島中院受理案外人異議案件393件，與2019年同比增幅僅為4.24%， 較2019年案件數量與2018年同比增幅19.68%，減少15個百分點，在執行實施案件大幅增長的情況下，案外人異議案件數量雖略有增加，但案件增幅顯著降低，完成了穩控案件數量、規范執行異議審查機制的工作目標。
近年來，青島中院緊密圍繞最高人民法院執行工作五年綱要總體目標，以規范執行異議審查機制、穩控執行異議案件數量作為總體工作方向，多舉措、多途徑完善和規范執行異議審查工作。在執行裁決工作中，推行要素化審查機制，編撰《執行異議、復議類案件要素化審查手冊》，通過提煉庭審要素制定案件審查要素表、要素式文書樣式等，提高辦案效率、優化聽證程序、縮短審查周期。
建立類案檢索制度，制定《關于執行異議、復議案件實行類案檢索的規定》，明確類案的判斷標準，要求法官在審查案件時通過中國裁判文書網等平臺進行類案檢索，根據檢索到文書的層級、效力等綜合評議并參照適用，建立類案定期推送制度，拓寬辦案法官視野，實現類案裁判的規范化、標準化與統一化，統一裁判尺度，提高辦案質量。建立預防與規制濫用異議權機制，明確案外人在實體性與程序性方面濫用異議權的情形，從民事賠償、刑事制裁、執行懲戒等方面對濫用異議權的法律后果進行細化，制定《執行異議風險告知書》《執行異議風險責任承諾書》，在異議案件立案階段向異議人送達，告知其濫用執行異議權、提出虛假異議等應當承擔的法律責任，從源頭上預防濫用異議權。通過與執行立案、執行實施等部門溝通銜接，共同防范、規制與打擊濫用執行異議權行為，提高執行工作整體質效，助力全面解決執行難。
通過建立各類規范制度，青島中院不斷優化執行局內部立案、裁決、實施各部門之間的協調配合，規范各部門的職責，強化案外人異議類案件的訴源治理，推動執行異議化解關口前移，多環節把控案件數量，減少執行中“案生案”。青島中院執行局相關負責人介紹，“下一步，青島中院將進一步落實最高人民法院執行工作五年綱要，提升執行異議審查的規范化水平，推進執行裁決工作體系化與協同性，充分發揮執行工作職能，切實保障人民群眾的合法利益。”
青島中院從三年來青島法院審理的案外人異議案件中選取具有典型意義的案例發布，涉及不動產、租賃權、賬戶資金、共有財產等多種類型執行標的，包括案外人異議程序審查與實體審查各種案件類型，其中一個案例是關于群體性案件審查中的調解結案，體現了執行工作中通過類案分工、深入調解等方式，實現公平與效率的統一，維護人民群眾合法利益的工作理念。青島中院希望通過發布典型案例，為尋求權利救濟的當事人答疑解惑，引導社會公眾了解案外人異議審查涉及的相關法律法規，共同營造誠實守信、公平正義的社會環境。（青島日報/觀海新聞記者 戴謙 通訊員 何文婕 呂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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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島法院2018-2020年案外人異議典型案例
一、案外人某置業公司對查封房產提出執行異議案
——案涉房產在查封前，經另案生效判決認定歸屬于案外人的，其權利能夠排除執行，案外人的異議請求應予支持。
【案情簡介】案外人某置業公司與田某某商品房預售合同糾紛一案，青島市城陽區人民法院2018年11月13日作出判決：解除某置業公司與田某某就案涉房產簽訂的《商品房預售合同》，田某某于判決生效后10日內配合某置業公司辦理撤銷案涉房產的網簽備案手續，該案已進入執行程序。
申請執行人某貿易公司與被執行人田某某擔保合同糾紛一案的訴訟過程中，2018年12月29日查封田某某名下案涉房產，該案判決后已進入執行程序。執行過程中，某置業公司提出執行異議，要求中止對案涉房產的執行。
【審查結果】法院經審查認為，本案的爭議焦點為案外人某置業公司的主張能否排除強制執行。《最高人民法院關于人民法院辦理執行異議和復議案件若干問題的規定》第二十六條規定：“金錢債權執行中，案外人依據執行標的被查封、扣押、凍結前作出的另案生效法律文書提出排除執行異議，人民法院應當按照下列情形，分別處理：（一）該法律文書系就案外人與被執行人之間的權屬糾紛以及租賃、借用、保管等不以轉移財產權屬為目的的合同糾紛，判決、裁決執行標的歸屬于案外人或者向其返還執行標的且其權利能夠排除執行的，應予支持……”本案對案涉房產的查封時間為2018年12月29日，城陽法院于2018年11月13日作出民事判決，解除案外人與被執行人田某某簽訂的《商品房預售合同》，該生效法律文書作出時間早于案涉房產的查封時間，故案外人某置業公司的異議請求符合上述司法解釋的規定，其異議理由成立，對其異議請求依法予以支持。
【法官點評】城陽法院2018年11月13日作出民事判決，解除某置業公司與田某某簽訂的《商品房預售合同》。因此案外人與被執行人之間的權屬糾紛在案涉房產查封之前已經有生效判決作出認定。根據相關法律規定，在金錢債權執行中，案外人依據執行標的被查封、扣押、凍結前作出的另案生效法律文書提出排除執行異議，若另案糾紛涉及案外人與被執行人之間的權屬糾紛以及租賃、借用、保管等不以轉移財產權屬為目的的合同糾紛，生效法律文書認定執行標的歸屬于案外人或者向其返還執行標的，且案外人的權利能夠排除執行的，應當予以支持。本案中，案涉房產在查封前，經生效判決認定歸屬于案外人的，其權利能夠排除執行，案外人的異議請求應予支持。
二、案外人路某某對執行款項執行異議案
——特定化且用于支付農民工工資的款項可以排除執行
【案情簡介】法院在執行華夏銀行股份有限公司青島某支行與某集團股份有限公司等被執行人金融借款合同糾紛一案過程中，長島縣會計結算中心向被執行人某集團股份有限公司名下已被法院凍結的賬戶轉賬2424505元，備注用途為“財政直接支付”。案外人路某某提出異議稱該筆款項系支付給其的勞務費，用于專項支付工人工資，請求法院解除對該筆款項的凍結，并提供《工程施工合同》《合作施工協議書》、轉賬支票及進賬單、單位轉賬記賬憑證、Y005南隍城新南線道路大修工人名單、中國建設銀行網上銀行電子回執、工程發包單位長島海洋生態文明綜合試驗區交通和住房建設管理局出具的證明、被執行人某集團股份有限公司開具的情況說明等證據加以證明。
【審查結果】經審查，本案中，長島海洋生態文明綜合試驗區交通和住房建設管理局具有相應的社會管理職能，其出具證明確認轉入案涉賬戶內2424505元款項系支付工人工資的特定款項，再結合某集團股份有限公司出具的證明、路某某提交的工人名單等證據，可以證明該筆款項屬于應支付農民工工資的專用款，且數額已特定化，故法院支持路某某的異議申請，裁定中止對該筆款項的執行。
【法官點評】農民工工資具備特殊性，若建設工程施工中出現拖欠農民工工資的情形，則影響其基本生存權益。金錢屬于種類物，一般依照“占有即所有”的原則判斷其權屬，但人民法院執行程序中所凍結的款項，如能特定化并認定為用于支付農民工工資的款項，應優先保護農民工利益，體現善意、文明執行的理念。
三、孫某等49名案外人執行異議案
——執行異議中的調解，助力“切實解決執行難”
【案情簡介】法院在執行申請執行人某資產管理公司與被執行人某置業公司等金融借款合同糾紛一案中，裁定查封了被執行人某置業公司名下84套房產，后案外人孫某等49人對此提出異議，認為上述房產已經被其購買，請求解除對房產的查封。申請執行人答辯稱其對案涉房產享有抵押權，請求駁回案外人的異議請求。
【審查結果】經審查，孫某等人主張權利的房產查封關系復雜，經三次到房產登記機關核實，初步確認各法院查封順序；而且孫某等人支付房款情況各不相同，有的全款，有的交納首付，對每名案外人異議仔細甄別后分別作出裁定；協調其中15個案外人交納房屋余款720余萬元，申請執行人同意對該15套房產解除抵押與查封，有力推動執行案件的順利進行。
【法官點評】案外人執行異議上承執行實施案件，下啟案外人執行異議之訴，具有顯著特點。1、按照法律規定，執行異議審查的對象是已經發生法律效力的執行行為，本案中有多套房產為執行法院輪候查封，盡管申請執行人享有抵押權，但因本案查封行為尚未生效，這部分案件執行法院不能進行審查。2、案外人異議案件審限僅為15天，面對審限短、案件復雜、爭議較大、人力有限的現狀，從聽證調查、組織調解、案件評議到文書制作，發揮團隊優勢，開展類案分工，尤其在審限內對執行法院首封的未交齊全款的15個案外人成功調解，兼顧效率與公平， 維護了各方合法權益。
四、案外人某銀行股份有限公司某分行對凍結賬戶提出執行異議案
——案外人異議應針對已發生法律效力的執行行為
【案情簡介】法院在執行中國農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某支行與青島某能源集團股份有限公司、武漢某燃氣有限公司等金融借款合同糾紛一案過程中，某銀行股份有限公司某分行提出執行異議，請求解除對武漢某燃氣有限公司在該行開立的銀行賬戶的凍結措施。
【審查結果】法院雖凍結武漢某燃氣有限公司在某銀行股份有限公司某分行處開立的案涉帳戶，但系輪侯凍結，該凍結行為尚未發生法律效力，某銀行股份有限公司某分行應向凍結已發生法律效力的人民法院提出異議，故裁定駁回某銀行股份有限公司某分行的異議申請。
【法官點評】案外人針對凍結賬戶執行措施所提的異議一般屬于實體執行異議的審查范圍，本應依照民事訴訟法第227條進行審查并賦予執行異議之訴的救濟權。但執行異議的實體審查應當以發生效力的執行行為作為前提條件。首輪查封法院或法定享有處置權的法院所采取的執行措施，是發生效力的執行行為，故案外人異議受理法院應當是首輪查封法院或者法定享有處置權的法院。案外人若針對輪候查封、凍結措施提出異議，因缺乏訴的利益和意義而缺乏獲得支持的條件，亦無法進行實體審查。故執行實施部門在移送案外人異議案件時應審查執行行為是否生效，如系輪候查封、凍結行為，應釋明并告知案外人向首輪查封法院或者法定享有處置權的法院提出異議。
五、案外人王某某對執行標的執行異議案
——被撤銷的離婚協議不能作為排除執行的依據
【案情簡介】申請執行人劉某與被執行人董某某等人的民間借貸糾紛一案，生效法律文書2019年6月19日判決董某某等人償還劉某借款本金555096元及利息，并于2019年8月22日查封案涉房產。該案進入執行程序后，案外人王某某向法院提出執行標的異議。王某某主張其與董某某原系夫妻關系，案涉房產購買于王某某與董某某婚姻存續期間并登記于王某某名下，雙方于2019年6月17日在民政局協議離婚。離婚協議約定，案涉房產歸王某某所有，剩余按揭貸款由王某某繼續支付，另有銀行借款300000元及對外債務110000元由董某某負責償還。王某某據此要求按照離婚協議的約定，確認案涉房產歸王某某所有，要求法院中止執行并解除對案涉房產的查封。本案申請執行人劉某為保護自身權益，在其他法院另案提起對王某某與董某某離婚協議的債權人撤銷權之訴，該另案訴訟生效判決認定王某某與董某某離婚協議的約定對債權人劉某的債權實現造成損害，并判決撤銷了離婚協議中的約定。
【審查結果】根據《婚姻法》關于夫妻關系存續期間夫妻共同財產的規定，案涉房產購買于王某某與董某某婚姻存續期間，雖登記在王某某一人名下，但應系兩人的夫妻共同財產。被執行人董某某與案外人王某某在明知有債務的情況下，仍在離婚協議中約定案涉房產歸王某某個人所有，且該約定是在本案債權形成并進入訴訟之后作出，故該協議只能在離婚當事人之間產生法律效力，不能以此對抗人民法院的執行行為。據此，法院依法駁回案外人王某某的異議請求。
【法官點評】當前，在執行中有時會碰到案外人以離婚協議約定財產歸其所有來排除法院強制執行的情形。一般而言，夫妻雙方離婚時，達成財產分割協議，在不涉及第三人或債權人利益時，如何分割屬于當事人意思自治范疇，應當予以尊重。但若該離婚協議涉及到第三人或債權人利益時，該協議是否生效，應當根據具體情況分析。
本案中，王某某與董某某在法院受理董某某欠款糾紛一案后，在法院宣判前，通過自行協商的方式將房屋所有權約定歸王某某所有，且并無對價，該行為主觀具有惡意，這一約定對債權人劉某的債權實現造成損害，且被另案訴訟的生效判決予以撤銷。此種情況下，該離婚協議不能夠排除人民法院的強制執行，涉案財產中屬于董某某的份額，法院依法可以強制執行。
六、案外人劉某某等人對房屋提出執行異議案
——商品房消費者符合《最高人民法院關于人民法院辦理執行異議和復議案件若干問題的規定》第二十八條審查要件的，可以排除法院執行
【案情簡介】申請執行人某資產管理公司與被執行人某置業公司金融借款合同糾紛一案中，法院依法查封某置業公司名下案涉房產共40余套。在執行過程中，案外人劉某某、丁某等多人先后提出執行異議，請求法院中止對案涉房產的執行。案外人稱自2009年左右，案外人與某置業公司簽訂商品房買賣合同，將案涉40余套住宅房屋出售給不同的案外人，該批案件的案外人均已繳納房款，并在收房后即進行裝修入住。某置業公司未給案外人開具發票導致未及時辦理房產登記。
【審查結果】法院經審查認為，《最高人民法院關于人民法院辦理執行異議和復議案件若干問題的規定》第二十八條規定：“金錢債權執行中，買受人對登記在被執行人名下的不動產提出異議，符合下列情形且其權利能夠排除執行的，人民法院應予支持：（一）在人民法院查封之前已簽訂合法有效的書面買賣合同；（二）在人民法院查封之前已合法占有該不動產；（三）已支付全部價款，或者已按照合同約定支付部分價款且將剩余價款按照人民法院的要求交付執行；（四）非因買受人自身原因未辦理過戶登記。”本案中，在法院首次查封案涉房產之前，案外人就已與某置業公司簽訂書面買賣合同、交納了全部房款，并合法占有案涉房產，現無證據證明案涉房產未辦理過戶登記系異議人過錯。根據上述法律規定，異議人對案涉房產享有的權利足以排除執行，其異議理由成立，應予以支持。據此，裁定中止對案涉房產的執行。
【法官點評】執行過程中，對于不動產排除執行的情形，《最高人民法院關于人民法院辦理執行異議和復議案件若干問題的規定》第二十八條、第二十九條均做了相應規定，其中第二十八條針對一般不動產買受人，第二十九條針對商品房消費者買受人，兩個條款保護側重點各有不同。本案的案外人雖然屬于商品房消費者，但案外人作為房屋買受人，可以選擇適用第二十八條或第二十九條作為排除執行的依據。本案中，開發商開發的房屋被法院查封前，部分房屋已經出售并交付給買受人，因此，本案在審查時，適用上述司法解釋第二十八條，對符合該條款排除執行情形的多處房屋，裁定中止執行。裁定送達后，申請執行人未提起執行異議之訴，案涉房產得以解除查封。買受人因房屋被查封，多年無法辦理房產過戶登記手續，其排除執行的訴求得到支持后，買受人可持相關手續辦理房產登記，合法權益得以保護，取得良好社會效果。
七、案外人青島某置業有限公司對預查封不動產執行異議案
——商品房預售合同解除后對不動產預查封的執行異議審查
【案情簡介】申請執行人某銀行青島分行與被執行人謝某、曾某等金融借款合同糾紛一案中，法院依法查封被執行人曾某于2014年3月26日預告登記的房屋一處。案外人青島某置業有限公司提起另案訴訟，主張解除與曾某之間的商品房預售合同，該案于2018年12月10日做出生效判決，解除曾某與青島某置業有限公司簽訂的《青島市商品房預售合同》，并撤銷案涉房產預告登記和網簽手續。案外人青島某置業有限公司據此提出執行異議，請求法院排除執行，中止對房屋的執行。
【審查結果】被執行人曾某依據《青島市商品房預售合同》享有要求案外人青島某置業有限公司辦理過戶的請求權，因該合同已經生效的法律文書判決解除，被執行人曾某不再享有要求案外人青島某置業有限公司辦理過戶的請求權。根據物權法公示原則，案涉房產的所有權人應當為案外人青島某置業有限公司，案涉房產并未過戶至被執行人曾某名下，且案外人青島某置業有限公司已經返還價款。據此，法院依法裁定中止對案涉房產的執行。
【法官點評】人民法院查封的效力是禁止被執行人處分財產。法律并無明確規定與被執行人發生交易關系的合同相對人的合同權利，會因交易標的物被查封而不得行使，故本案查封效力所限制的是被執行人處分訴爭房屋的行為，并不當然等同于限制作為出售人的開發商針對訴爭房屋買賣的合同解除權。因此，在案涉房產被預查封的情況下，案外人青島某置業有限公司仍可依法行使商品房買賣合同解除權，且該請求已經得到生效判決支持。案涉房產雖然被預查封，但在預告登記未變更為本登記的情況下，預告登記人對不動產所享有的權利屬性為物權期待權，預查封所針對的權利亦為物權期待權，而非所有權。案涉房產的所有權人仍然是案外人青島某置業有限公司。曾某的商品房買賣合同解除后，一方面，其喪失了對預查封房屋的物權期待權，另一方面，所有權人青島某置業有限公司滌除了案涉房產上預告登記的權利負擔。且合同解除后，曾某獲得對案涉房產返還購房款的債權，申請執行人在執行中有適當的受償替代物，可以排除對案涉房產的執行。
八、承租人王某某、郭某對責令限期遷出通知書執行異議案
——在案涉房地產設立抵押后建立承租關系的執行異議審查
【案情簡介】法院在執行申請執行人中國某資產管理股份有限公司與被執行人青島某紡織有限公司金融借款合同糾紛一案中，作出拍賣案涉房地產的裁定及拍賣公告，通知與案涉房地產有關的權利人在十五日內提出書面異議或申請。后案涉房地產由青島某資產經營有限公司競得，法院作出解封及過戶裁定，并作出責令限期遷出通知書，通知占有案涉房地產的單位及個人限期遷出。后承租人王某某、郭某提出異議，認為其仍處于合法租賃狀態，根據買賣不破租賃的原則，房屋所有權的變動不影響租賃合同的效力，仍有權繼續占有案涉房地產。根據執行依據已查明的事實，被執行人青島某紡織有限公司在案涉土地及房產設立抵押權的時間為2013年6月24日，而承租人所主張的承租關系建立時間為2014年1月1日。
【審查結果】首先，根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人民法院辦理執行異議和復議案件若干問題的規定》第二十七條及《中華人民共和國物權法》第一百九十條規定，對抵押權申請執行人應當優先保護，抵押權設立后抵押財產出租的，該租賃關系不得對抗已登記的抵押權。本案中，案涉不動產抵押登記時間早于承租人租賃合同簽訂時間，依據上述法律的規定，被執行人在抵押權設立后出租抵押財產，該租賃關系不得對抗已登記的抵押權。其次，本案在處置案涉不動產時，已經通過拍賣公告，通知與案涉房產及土地有關的擔保物權人、優先權人或其他相關權益人，在法定期限內提出異議或申請，但本案的承租人并未及時主張權利。被處置不動產的物權經司法拍賣執行裁定確定由買受人青島某資產經營有限公司取得。根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擔保法>若干問題的解釋》第六十六條規定，抵押人將已抵押的財產出租的，抵押權實現后，租賃合同對受讓人不具有約束力。因此，青島某資產經營有限公司，依據司法拍賣取得的權利繼受關系，當然可以對抗承租關系。綜合上述分析，法院依法駁回承租人的異議請求。
【法官點評】對于承租人以租賃權申請排除執行的執行異議，如果案涉不動產經過審查，存在抵押在先承租在后的情況，承租人所主張的租賃權在權利屬性上，不能對抗登記在先的抵押權。而抵押人將已抵押的財產出租的，抵押權實現后，租賃合同對受讓人也不具有約束力。因此，在抵押權成立之后的承租關系不能對抗法院責令其限期遷出的執行行為。
責任編輯：管佳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