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民樂里帶弦的樂器都能上手,柳琴獨奏在全國拿過獎;西洋樂里正式學過鋼琴,還能在樂隊演奏低音提琴;流行樂里主彈電貝司,也能給鼓手救個場……
劉延茂的樂隊經歷幾乎是不可復制的:在半個多世紀的時間里,他作為樂手參與過民樂、交響、流行樂隊的演出,更曾擔任過青島民族樂團的指揮、作曲、編曲、配器。
每個時代,都有不同的“樂夏”。劉延茂的“樂隊的夏天”,卻是時代的“樂夏”,有歲月變化的歷史,有音樂潮流的起伏,他參與并見證了青島50多年樂隊的發展更迭。如今的他,潛心研究民族樂團的發展,“最愛還是民樂,最能代表中國。”
音樂啟蒙,有戲曲浸染亦有鋼琴熏陶
音樂啟蒙是如何發生的?對于小時候的劉延茂來說,是懵懵懂懂被熏陶了,是各種巧合的“沾光”帶著他走進了音樂世界。
“我哥哥大我10歲,我小時候他在天成戲院工作,作為家屬,我天天蹭戲看。”六七歲的劉延茂,跟著哥哥看各種呂劇柳腔茂腔演出,偶爾也看曲藝歌舞表演。“可以說從小聽著各種音樂的聲音,當時更喜歡戲曲,也喜歡曲藝里的大鼓書琴書。”有一段時間,青島茂腔劇團在戲院駐場演出,劉延茂就跟著樂團的琴師學上了樂器,“我開始學的是秦琴”,這把琴是文化館里的老先生送給哥哥的,“哥哥轉贈給了我。”

成為陽信路小學的學生后,劉延茂又打開了西洋樂的大門,“我的同學是青島著名的鋼琴老師王重生的兒子,我們經常放學后去他家里玩,就聽著他們家鋼琴的聲音學習、玩耍。”劉延茂感覺鋼琴的聲音也美極了。后來哥哥從戲院調到紅旗電影院工作,劉延茂又跟著天天看電影,“喜歡上有立體效果的電影音樂”,從電影配樂里辨別尋找樂器的聲音,是少兒時代劉延茂的一大愛好,也練出了他音樂的耳朵,為今后配器、編曲、指揮積累了童子功。
六年級的劉延茂就在學校樂隊里登臺了,能演奏三弦、二胡。后來青島多個學校一起組成了“毛澤東思想宣傳隊”,劉延茂作為青島第八中學的學生加入,學習了手風琴、琵琶、低音提琴。1968年,青島茂柳劇團排演《安源風雷》,劉延茂參加樂隊排練,彈三弦。在這次排練中,劉延茂第一次感受了專業民樂團的氛圍,“與宣傳隊完全不同,每種聲音的產生都是有要求的。”在此期間,劉延茂還跟著樂團指揮學配器、指揮,“只要感興趣的我都學。”1969年,劉延茂已經開始幫助北海船廠的演出隊排練《智取威虎山》片段了。
上世紀70年代,就業成為工人的劉延茂開始活躍在島城的職工文化舞臺,參加青島市總工會的全市巡演,進工廠、下農村,“主要在樂隊拉大提琴,也彈奏柳琴獨奏。”文革之后,恢復了青島市職工藝術團,劉延茂擔任樂團指揮,并在1983年進入青島教育學院學習音樂學,“算是正式開始科班學習,跟著老師學指揮、作曲、配器,也學鋼琴演奏。”就這樣一邊學習一邊演出,劉延茂在實踐中繼續實踐音樂理想。
最火的青島流行樂隊 四年巡演1500多場
“我們的輕音樂樂團,曾經在四年巡演1500多場,這樣的紀錄,現在的流行樂隊也很難做到吧!”劉延茂回憶起樂團最火爆的時光,還是滿滿的自豪。

趕上了流行音樂的大潮,劉延茂演奏出一段燦爛的歲月。上世紀80年代,劉延茂在青年聯合會的青年音樂舞蹈協會出任會長,帶著青島的吉他青年去杭州參加全國比賽,這一盛會給了他啟發,回青島就策劃了吉彈唱比賽,后來聞名全國的青島歌手江濤、唐堅、牟青都參加過比賽。文化體制改革開始,作為呂劇團樂隊成員,劉延茂挑頭做電聲樂隊,觀摩了廣州太平洋輕音樂團之后,按照他們的格式成立了青島實驗輕音樂團。穿著太空服,戴著大墨鏡,跳著霹靂舞,“在青島影劇院演出一個月,天天爆滿。”團長劉延茂還擔任樂隊電貝斯手,這支由四個管樂、四個電聲一個鼓組成的大編制樂隊讓青島流行樂舞臺火熱了起來。接下來就是全國巡演的展開,“在北京演出了一個多月,還上過央視新聞聯播。”四年演出過23個省市,“這段時間,我們還和崔健、蔣大為、游本昌、劉曉慶等明星合作過。”1500多場的演出紀錄是個“瘋狂”的紀錄。
不惑之后,回歸民樂
“流行樂是曇花一現,和民族管弦樂這種藝術不一樣。民樂藝術有非常深的底蘊,是民族文化的底蘊。”巡演歸來,劉延茂已近不惑之年。流行樂隊走穴的風潮漸漸消散,閑居一段時間的劉延茂,找回了民樂帶給他最初的心動。“我開始研究民族管弦樂的總譜,研究民族器樂的配置。”劉延茂直言當時青島的民族管弦樂發展經歷了斷層,“我們需要趕上去。”
1998年,青島民族樂團成立,劉延茂擔任樂團指揮。在樂團成立公演舞臺上,樂團演奏的很多曲目都是劉延茂編曲、配器的。“當年的公演轟動青島,民族樂團一炮打響。”

依然是邊演出邊學習。劉延茂2003年進京參加中國民族管弦樂學會舉辦的專業學習班,跟隨著名指揮樸東升等名家進修,研究民族管弦樂,改編了不少曲子。其中,把交響樂《激情賽馬》移植成民族管弦樂曲目,被中央廣播樂團等多家樂團選用為演奏曲目。
退休后的劉延茂依然沉浸在民樂中,他在青島大學音樂學院講過民樂,也一直在研究民族管弦樂的發展。“管弦樂團的概念其實來自西洋樂,民族器樂發展樂團更難一些,我覺得這方面還可以探討很多。”(觀海新聞/青島晚報記者 賈小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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