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島日報社/觀海新聞11月15日訊 時代洪流中的鄉(xiāng)村經驗,帶給青年作家魏思孝取之不盡的創(chuàng)作靈感。11月15日下午,他攜兩部新作——短篇小說集《都是人民群眾》和長篇小說《余事勿取》,做客青島方所,暢談他的個性化鄉(xiāng)村寫作。在對鄉(xiāng)村的客觀觀察和與城市的日益融合中,他最終將作品的主角從自己移至熟悉的村子和村民,以一種語言簡約、情感克制的審美重構鄉(xiāng)村的人與事。

鄉(xiāng)村群像寫作,是本分也有“野心”
“農村出來的孩子,走進城市都有一個融合的過程,最初的創(chuàng)作就與此相關。” 2016年,魏思孝出版了《小鎮(zhèn)憂郁青年的十八種死法》,這部小說集一共收納了十八篇以小鎮(zhèn)青年生活為主題的小說,里面有各式各樣的“憂郁青年”,承載著從鄉(xiāng)村進入城市所經歷的種種格格不入的局促,他以自己為原型,書寫農村青年的心路歷程。
不過,在30歲時,他的寫作突然發(fā)生了一個很大的轉變。“到了30歲,我突然感到不太想過多地表露自己,想更多地去觀察一下世界。每次回村我都會經歷一些鄉(xiāng)鄰的逝去,我發(fā)現隨著時間的推移,悲痛會消解,最后好像這個人從來就沒有存在過一樣。我覺得把他們記錄下來是我的本分。”
100年前,美國作家舍伍德·安德森的《小鎮(zhèn)畸人》以群像描摹,記錄描寫了20世紀初美國社會轉型期小鎮(zhèn)居民的生活和精神狀態(tài),呈現一片土地的居民生態(tài),魏思孝并不否認,相比曾借助小說人物的情感澆自我胸中塊壘的寫作,他的創(chuàng)作“野心”更大,“隨著年紀的增長,再面對世界,自己已沒有那么重要了,而我生活的村莊,那些熟悉的村民,他們的生存境遇,更加觸動我。”
在這一轉變中,魏思孝沒有猶疑,他表示:“兩年前我覺得我沒寫出什么像樣的東西,兩年后,我坦然了一些。從寫作上講,我寫出了點東西。”
“語言簡約+情感克制”是我的文學審美
長篇小說《余事勿取》和短篇小說集《都是人民群眾》的創(chuàng)作幾乎同時展開,同步交插進行。而它們也似乎保持了一貫的寫作風格:“語言簡約,情感克制”,魏思孝說,這是他所秉持的文學審美。

在魏思孝看來,作家應該首先從對他人的閱讀中搜索選擇最適合自己的文學風格審美,再融入自己觀察世界的獨特方式。他提及江蘇作家群中的代表作家韓東、朱文,表示十分喜歡他們的創(chuàng)作中那種看待世界的態(tài)度和方式,“沒有那么多矯揉造作的成分,忠實于個性的觀察”他也提到了劉震云《一句頂一萬句》中所描寫的鄉(xiāng)村中的小人物……從中,他發(fā)現并篤定了自己的創(chuàng)作氣質和方向。
《都是人民群眾》每一篇篇名都是一位村民的名字,他們體現了魏思孝“為小人物立傳”的寫作目的,更為有趣的是,你會看到書中的章節(jié)劃分為中老年男人,青年男人,婦女和其他四個類別,他們的故事有結婚、生子、生病、老去、死亡……看似平淡簡要的敘述中實則蘊藏著個體生命和命運的跌宕與波瀾,等待讀者自己去填充。

《余事勿取》這個長篇故事,則在開場就布置了戲劇化的懸疑,呈現的是個人命運的無常和時代變遷的推力,最終造成悲劇性的死亡。其中則貫穿了三代人的生存狀態(tài)。
魏思孝說,小說中的故事當然都是虛構的真實。兩部小說里都有人物原型,但是情節(jié)卻是虛構的。他用文字保留人類生活中的部分真相。而這部分的真實直指時代洪流中的人性,以及生存的法則。他希望它們具有更豐富的意義與價值。(青島日報/觀海新聞記者 李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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